三江平原的塔头甸子人民资讯
□刘加祥
年的初冬,刚来到北大荒三江平原深处,黑龙江省八五九农场37连谋生的我,头一次见到塔头甸子,它的神奇神秘,天设地造的整齐壮观,真的让我感到震惊。
那天,连队领导让我们几名农工到乌苏里江畔的林子里去伐木,拖拉机牵引着木制的大爬犁行驶在荒原上。突然间,拖拉机停住不前了,原来前面是一片硕大的雪馒头,好大一片,牛脑袋一样大的雪馒头,整整齐齐密密麻麻,宽有三五十米,长有几百米。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观,急问身边的老李,这是什么?老李是老垦荒,年转业的铁道兵。他不紧不慢地说,这是塔头甸子,被雪覆盖了,就变成雪馒头了。塔头,什么是塔头?怎么形成的?咋这么壮观整齐呢?是人摆的吗?老李没有理会我的一连串的追问。这时,驾驶拖拉机的天津知青大张问老李:咋整,在塔头上过去吗?老李眯起眼晴说:不行,塔头太大,别把爬犁撞坏了,绕过去吧。我踹了一脚塔头,感觉不是多么硬,对塔头能撞坏爬犁有点怀疑……
在塔头甸子边上绕行期间,我看着那片雪馒头,返射着亮晶晶的阳光。
后来我得知,塔头是由草根盘结而成,主要生长于低洼地带,一个塔头,最初时只有拳头大,慢慢就长成牛头大了,生长期间,基本上是呈圆柱形状向上生长,多是水浸而生。据相关资料介绍,塔头甸子要几百年,甚至几千年上万年才能够形成。只有低洼处,有水的地方,才会生长出这样整齐壮观的塔头,形成这神秘壮观的塔头甸子。
后来与塔头多次打交道,对它的神奇,备感震惊,别看塔头是草根盘结而成,按说是扛不住柞木大爬犁辗压的,但在冬天,拖拉机行走在塔头甸子上,钢铁的链轨,最硬的钢销子也会被折断,拖拉机都有抛锚的可能。爬犁,哪怕是最硬的柞木做的,也要被撞碎。而塔头还是塔头,真是外柔内刚。
夏天,塔头可能被拖拉机辗压至水面下,但过后,它又顽强地生长出来。毫发无损,恢复原样。有人曾用刀劈塔头,甩开了膀子,刀砍下去,却砍不进去,把刀弹了回来,又用大斧砍。把大斧也弹了回来,难道这塔头有了金钟罩铁布衫?后来,还是人聪明,在冬天的时候铲除塔头。人们用锯,像锯树桩子似的贴地皮锯塔头,弯腰拉锯,累一身汗才把一个塔头锯下来,更有绝的,把塔头浇上柴油,点着。一点一点地燃烧,也许一两天,一个牛头大的塔头,终于化作一堆灰烬,但要耗一公斤柴油。
在那个年代,塔头真成了蒸不熟、煮不烂的“滚刀肉”了。开荒时都躲着它,拖拉机来往也绕开它。即使开荒时不得不开垦塔头甸子,也要经过多年熟化,一遍一遍地人工捡塔头,才能把地种上。
有一年着荒火,荒火扑进树林,把一搂粗的大树烧成了大蜡烛,荒火扑进塔头甸子,把塔头草烧光了,人们本以为塔头这下被烧成灰土了,可到了塔头甸子一看,大家一惊。好壮观的一片黑馒头,黑的瘆人,用脚一踢,塔头把人弹了回来,原来,只是把塔头草烧了,塔头墩子依然还在,荒火可以把大树烧掉,但却烧不了塔头,第二年春风刮过,塔头草又长了出来,荒火烧过的地方,草长得更加茂盛,真是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塔头的生命力就是这样的顽强,这样的坚韧,外柔内刚,它壮美着北大荒三江平原的秀色,美丽着边关风物,塔头甸子还生长着东北三宝之一的乌拉草,生长着纯生态绿色无污染的各种山野菜。有资料证明,塔头甸子是海棉体,能吸收贮藏水分,干旱时能释放水分,能固氮,能释放出新鲜空气。如今,北大荒人加强了对塔头甸子的保护,每一个塔头墩子,每一片塔头甸子,都是宝贵的生态资源,是绿水青山的组成部分,但愿北大荒的塔头甸子永存,并生生不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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